什么是国际空间站观测马拉松?
在地球中纬度地区的夏天,人们有机会在一个晚上直接用肉眼看到五次以上的国际空间站。由于这个观测是像马拉松长跑一样的挑战极限的观测,所以就被称为“国际空间站观测马拉松”。这个观测的最佳纬度是40度左右,北京就在这个范围内。
观测时的注意事项:
1、观测地点要开阔没有光害,尤其是北面不要有障碍物。因为高度较低的国际空间站都出现北方。
2、由于有些过境亮度比较暗,可考虑用望远镜观测。
3、空间站每次过境时间间隔有一个半小时,所以观测时最好有个闹钟,以免因为疏忽而错过。
源:http://www.newsmth.net/bbsanc.php?path=%2Fgroups%2Fsci.faq%2FAstronomy%2Fbw%2Fall2%2Fwzbf12001%2FM.1150345935.l0
什么时候观测呢?
请到这里(英文)在主页的右侧是国际空间站(ISS)的即时位置,当然,我们为了观测,必须弄清楚什么时候它会从你头顶上飞过去。这只需要设置好你的位置和时区就可以了,然后点击10 day predictions for: ISS,就可以看到近10天肉眼可见的ISS过境预报了,如图:
日期、星等、出现时间、位置、高度……一应俱全,为观测提供足够的数据支持。
怎样观测?
天气好的时候,肉眼就好了,因为它反射太阳光看起来真的很亮!如果天气不太好,用望远镜吧。
观测有什么用呢?
好玩啊!当你等待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亮点从天边准时出现,那种喜悦和成就感是难于言表的!你可以静静地躺着,注视着她从星空的背景下匀速地闪亮着划过,惊叹于能亲眼瞻仰这一耗资百亿美元的全人类的伟大科技成就。最重要的,当MM们在旁边指着天空上闪亮地划过的ISS争吵着“呀,飞机”“不对,是流星,飞机怎么这么亮啊”“流星有尾巴的,是UFO”的时候,可以拍拍胸脯清清嗓子摆摆pose自豪的说一声:“你们都错了,那是百亿美元的钞票啊!”
last time edited on #2010-02-13 #
从小年过后,天一直阴沉沉的。其间下了几场雪,由于北风一直保持在4级以上,雪下不大,终于,今天早晨醒来时看到了顺着窗帘缝隙投入的阳光,书橱被映成灿烂的金色——晴天啦!
事实上,白天的时候透明度并不好,依然显得雾气沉沉,我每隔1小时看一次云图,为啥图上没云盖着了咋地还片片的白云伴着浑浊的天幕呢?为此真是着急得不得了。但傍晚接近6点时转机来了。风真的不小,西北边层层叠叠的积云到了近处全都被撕扯成了条带状,中部黑漆漆的,而边缘却被阳光染成了金色,浩浩荡荡地自北向南进军。天顶处已经无云了,透明度也很好,呈现出幽邃的深蓝色,晚上可以顺利观星了!
第一阶 17:45 —— 18:30
这真是颇具挑战性的观测。目标是木星和金星。
事实上在这几天,木星和金星基本是伴着太阳升落了。用stellarium模拟的结果是,六点的时候,木星的高度角大概7度,而金星只有3度多一点。此外,由于西方雾霭严重,完全没指望能够用双筒镜看到木星和金星。
但世界充满了意外。
观测地西边很开阔:一条大路,宽约40m;再向前200m,是佳世客(下为旧照),之有两层楼,很好。
装架,接镜,摘盖,调焦,定位!
没有木星,也没有金星,只有远处的飞机云,拉出数千米长,被阳光照耀成炫目的金色,在镜中看起来异常瑰丽。
我打开三角架的水平和竖直固定旋钮,在佳世客的楼顶上浓浓的暮霭中寻找光点。
终于,木星出现了,在厚重的大气后,没有闪烁,只是明亮着,显示着与周围的霭不同的色泽。
我迅速将旋钮固定。然后把眼睛移开目镜,试图用肉眼看到木星。或许是霭太厚重,或许大气散射的阳光还太强烈,西边的天空只是一片浓稠的黄色。
回到目镜。这次居然发现木星成了一个圆面,而不是点!尽管这个圆面真的很小,直观感受来说,尚不及一小米粒大,但的的确确是个面光源而不是点光源。10*50的双筒镜真的能看出来吗?一个多月前木星高度角大的时候为什么没注意到呢?莫非这次仰角过低是大气的影响严重?我试图找到伽利略卫星,但失败了。
时不我待!金星的高度角更低,我要试图在它落到佳世客楼顶之前找到它!尽管金星的星等为-3+,但仰角实在太低,穿越的大气厚度过大,而且阳光的影响依然很严重,找起来真不是件容易事。
我对照星图,细密地遍历楼顶边缘的天空,依然是厚重的暮霭以及打酱油般(真的很像……)飘向南方的列列积云。
看起来是没戏了。
世界真的充满了意外。
在我即将放弃寻找继续观察金星时,一个极不明显的亮点突然在视野下方的余光之处奋力挣扎着、抖动着。我几乎兴奋地叫起来!迅速将方位固定,但为时已晚,金星到佳世客楼顶的仰角已经不足10分,它倔强地在视野中留存了半分钟,地球无情的自转便将它迅速抛到楼顶下方,毫无怜悯,毫无恻隐之心,几乎是一个瞬间,这个倔强的存在就被消失在楼顶之下,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和可怜,就如同暴怒的大海吞没一叶孤舟,迅速而干净。
下方,是佳世客里的荧光灯,很亮很亮,直到刺痛了我的眼睛。
第二阶 20:15 —— 21:15
晚饭前还是多云,晚饭后彻底放晴了。
查了下即时天气情况,Gosh!-8℃,北风6级。
冷吧,无论怎样也要出去看星,这样的天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迅速套上两条保暖裤,穿上两双袜子,在外套之外再套上羽绒服,整个人完全就成个球体。手套,帽子,防寒工作就绪。
装三角架,装镜,指星笔,星图(实际上是stellarium上截下来放到MP3上的,我也想要个本本……),设备工作就绪。
出发!
一路向西,在去往黄务的道路上找到一条上山的路,一阵颠簸,来到山腰上一片空地。
地点没有想象中的足够的暗。
西方和北方全被城市的灯光照亮,尽管距离已有起码5公里,仰角三十度之内的天区都是一片黄蒙蒙的街灯光辉的颜色。东南方向相对好一些,只有几处工地的大灯很讨厌地闪烁。看起来要找到理想的观星地点,不驱车跑离城市几十公里是不可能的。可怕的人工光源!
简单的目测。天顶极限星等应该在4.5等。仔细分辨的话,双子座只有一两颗暗星的确看不到,御夫座五边形很亮很有爱。南边的猎户非常壮观,天狼不再孤傲,大犬座狗腿狗身子都能看到,唯独狗头很勉强看到。- -||天狼、南河三、参宿四构成的冬季大三角熠熠生辉,火星异常明亮——与众不同的红色是他孤傲的存在标志,巨蟹座能看到两颗星,尽管暗淡无趣,但却是我第一次看到巨蟹;稍低点的地方,我的狮子座已经升起,狮子腿轩辕十四和狮子颈轩辕十二闪耀着。金牛的昴星团也十分清晰异常。西北方向就惨了:英仙还好,由于仰角高,浑黄的灯光狰狞地要吞噬倒立着的帕尔修斯。但帕尔修斯的英姿犹在,美杜莎的头颅依然被紧紧握在他的手中;美杜莎之眼——恶魔之星大陵五依然很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非常喜欢英仙那几颗亮星构成的折线,有力而坚韧,果断而利落的折线。仙女座和仙后座就完蛋了,仙女座就能看到3颗星,尽管能看到仙后座的W形,但在黄蒙蒙的天幕下已经非常暗淡,仿佛溺水的人用力拨弄着水花一般,挣扎着不让即将淹没自己的东西吞噬。
老爸取出镜子,去数昴星团了。
我安装三角架。等我安好,老爸说,仔细数的话,起码50颗。
风果然很大,呼啸着,吹面如刀割。相机三角架的确不行,镜子在三角架上被风吹拂时看星点有晃动,不明显但能感觉到,也很讨厌。
首先,我试图找到仙女座大星系。令人失望的是,这个视星等3.5的星系在万恶的城市灯光着凉的天幕下根本不可能用肉眼看到。终于,在镜中找到了她。250万年前发出的光经过无法想象的距离后抵达了我的视网膜,她在目镜中是那样的孱弱,看不到旋臂,看不到色彩,看不出立体结构,只有中心恒星密集区闪耀的光芒和星系盘淡淡地一抹。
距离,可怕的距离。
任凭你多么的巨大,多么的不可思议,虽然你的质量是银河系的2倍,即便你拥有着1后面跟12个零之多的恒星,在这250多万光年的距离后,在本星系群的另一个星系里一个不起眼的恒星系中的平凡的行星上的一个平凡的人的眼中,你远不及几千米外的街灯明亮……
按照观测计划,然后是英仙座的双星团。这两个家伙在镜里能存在一个视野中,不过很不壮观,亮星数目不多,再次失望。
然后呢,是巨蟹座的蜂巢星团。这家伙的确很好找,前两天火星过蜂巢星团,不过这回已经不能把他俩拉在同一个视野中了,有点可惜。第一次看这个家伙,一团,不,应该是一片星星点点,虽然远不及昴星团的壮观和绚丽,但依然很华美,静静地呈现在黑暗的天空背景下,宛若黑色绸缎上的可颗颗珍珠。
顺势瞟了眼火星,前两天刚刚冲日,很亮,在10*50镜里已经有点刺眼了。不过仅仅是一个红红的星点,很亮的家伙,可怜的凤凰号还在这家伙那儿回不了家呢。
壮观的猎户座。华美的腰带和绚丽的剑。尽管永远不可能用肉眼在任何目镜中看到色泽,但依然很令人震撼:那把剑是洋洋洒洒的一片星光——四合星,猎户座星云。既是恒星的坟墓,又是恒星的摇篮,发光的气体和尘埃,壮美地令人窒息。我试着向马头星云的地方搜寻,但,那里只是一片黑暗。
紧接着是昴星团,七姐妹星团,双筒镜中的她们呼朋唤友,星点几乎填满了整个视野。无论用什么样的语言都不能描述她们的壮美,一图胜前言。
然后了M41,这家伙看来就是一团,不,应该是一坨(请原谅我用这个很容易产生其他联想的词,但我实在想不到什么能更准确地描述它),在镜中占领了视野小小的一隅,我试着把它和天狼放到一个视野中,但还是失败了。
最后回到狮子座,试图看到小行星灶神星,的确是看到了,不过和其他星相比没有任何的不同,仅仅是一点而已,根本不能指望看到细节。
回首,用肉眼去看北天区,大熊座已经生得很高了,北斗七星在黄色的天空背景下依然能看到六颗,除了暗弱的天权。
风已经越来越大,即便是四层裤子四层衣服两顶帽子一双手套依然感到很冷。仰望天顶,映入视网膜的是成百上千年前发出的光线,浩瀚的宇宙面前,人类只有无力感。
大概三个周前,终于给未来的路做出了最终的选择——中国海洋大学大气科学专业。
·····以下蓝字写于10年秋分日······
(很多事情,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是无法把握的;或者,是可以把握,却没有去选择的。就像,我最终没有选择海大,而是,来到了华南,来到了中大,这个远离家乡的地方。凯奇的一部电影,《天气预报员》里所寄寓的一个简单的道理:当你选择了一者,或者获得了一者,就必须要放弃或者说失去另一者。我选择了遥远的南国,全新的环境,这所拥有深厚历史底蕴的学府,那么,就不得不放弃你——曾经让我为之奋斗的,曾经让我为之向往的海大。我获得了大气科学的选择,却失去了最早的大学目标。)
一
还记得小学一年级,老师问大家将来想做什么。小朋友们七嘴八舌地嚷着,争先恐后地叫出心目中的梦想:“警察!”“科学家!”“宇航员!”吵闹声中,这些如水晶般闪耀着正义、智慧、勇气光辉的职业层出不穷;“大老板”“总经理”“企业家”……叫嚷声中,这些空洞但现实而且很符合市场经济条件下一般人理想中的职位也总萦绕耳畔。
我对老师说:我想当化学家。
老师双眉一扬,随后,对我给出的这个相比之下最明确的理想给予了肯定,鼓励说:“你一定行。”……
1978年那版5.4¥的《现代汉语词典》是我第一本启蒙科普书。当我无意间看到附录里那张被金字旁气字头的怪字填满的表格时,纳闷了。这是什么东西?于是我利用刚刚学会的偏旁查字法逐个查找。原来,这叫化学元素,原来世界就是由它们构成的,原来水就是氢和氧。幼嫩的心灵惊叹于纷繁的世界原来就是这一百个出头的东西构成的,很快被这五彩缤纷的化学吸引,于是,成为一名化学家,就是我幼小心灵中最大的梦想。
孩提时代的梦想能够与长大后的职业完全重合的人一定属于精英,梦幻般的最初理想在多数人那里只将会化作一层浮在回忆表面的泡沫,某天偶尔察觉,一笑过后,往往会抿嘴吹开,然后埋头去嘬它下面深色而更有质感的回忆。
二
我早已不再希望成为化学家。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所接触的事物也越来越多。尽管《现代汉语词典》至今仍被我当做工具书与在Internet unavailable的情况下的随手百科全书,但化学家的梦想在我把元素周期表按原子序数升序排列背到“铑”之前就泡沫化了。我不是那一类梦想与职业能够重合的精英。
或许是对计算机的进一步了解使然。
小学四年级以前,计算机在我脑中的关键字一直是:游戏、歌、聊天室、word以及画图……还记得一二年级时,同学家有台奔II,那阵子正叫嚷着减负,夏天的时候,每天下午三点半就放学,那时候盼着的,就是去他家“看”游戏:三角洲部队、命令与征服、红警以及帝国时代2等这些经典游戏都是在他家看过并沉醉其中的,当时,我一直认为电脑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大玩具,什么游戏都有。当然,跑题了 - -
四年级以前,所谓的计算机课程一直是打字+娱乐时间。当时要求打字速度是英文字母90/min,汉字30/min,别的小朋友很快就能达到要求,而我却始终记不下qwert究竟是怎么个顺序,冒号句点究竟在右手小指的什么方向。因此,我总要靠视线在屏幕和键盘间做周期两秒的简谐振动来完成每个字母的输入。长期以来,我的英文录入速度正好能达到汉字录入速度的要求。当看到别的同学早早完成任务,去上网或者玩游戏时,我只能对着这乱序的键盘和冰冷的屏幕继续训练,我羡慕他们又愤恨自己,逐渐的,我对计算机失去了最初的兴趣。
转变发生在四年级下学期。Logo语言的学习。我终于找回了自信:当老师教我们怎样用一条指令来控制小乌龟划线时,我就知道这种操作计算机的方式将完全不同于以往;当同学们为不听话的小乌龟画出的乱七八糟的线条气恼时,我却能利用复杂的循环结构与公式驾驭它,让它绘出老师出的各种题目,并且,还试着自己创造出许多对称的美丽花瓣与图案。那也是第一次有人——微机老师——称赞我聪明。曾经一直因为拙劣的口算能力被数学老师斥责的我听到这句从来没有奢望过的称赞时几乎从凳子上跳起来。随后,她说有个微机竞赛是否参加,我欣然同意,然后她说看看我的打字速度,然后说哎呀不巧来不及了,还有两个周就考了,竞赛要求每分钟120字呢!
我有点失望,但很快便忘了。
三
初二时候,是我对计算机最狂热的时代,刚刚开学,老师讲QB,很幸运是这样一位老师代计算机课程,因为QB不是初三统考所要求的,只是老师为了开阔一下同学的视野而教授的。教学不只是为了考试,这在初中已经很难得了。
对于QB,老师只教了一个月,因为还有Word等统考内容要赶。但是这一个月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对某种事物喜爱到狂热的地步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充实直到忘我的状态:我用很短的时间学完了三种基本结构,老师出的各种例题,比如经典的“寻找一个数所有的质因数”“求‘水仙花数’”等,我都是第一个想到算法并且实现的;我忘不了在输入一堆要计算机做的复杂单调的步骤后看它乖乖地从1一直加到100并给出5050时的成就感;忘不了为了完成老师留下的让我们自己想一种排序算法的作业时那茶饭不思冥思苦想虽然最终失败但是异常美好的那一个周;忘不了为了在半年的时间内接连考出计算机一级与二级自己啃300多页的VB教程背函数做习题的那个暑假;忘不了花了三天时间凑了600多行代码终于让那条粗糙的正方形连缀成的贪吃蛇蠢蠢蠕动时的喜悦……
成为一名程序员或者软件工程师,是我的理想。
但,数学。
初三的计算机竞赛我败了下来。原因是许多算法题实质上都是数学建模的问题。数学这一最重要的理科真的是我的软肋。当一起参加竞赛的同学都很快找到思路并且利用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方式解题时,我再次失望了。
我不是精英,也不是特别能吃苦的人。我没有因缺乏数学天赋而加他投入努力追赶,而是渐渐淡忘了这方面的不足。
四
初中以较优异的理化竞赛成绩与中考成绩结束。高中开始,数学的软肋彰显出来,初中时没下过140的成绩现在保130都困难。我想我可能不适合每时每刻都需要严密逻辑和算法思想的程序员,但我对计算机的热爱却丝毫不减。我看到了通讯业,同时也看到了与自然密切相关的气象专业。事实上,一直以来我都打算把通讯业作为我未来的职业,因为它现实而且高薪,因为它有广阔的就业前景和专业选择,因为它与我喜爱的计算机与物理学密切挂钩,因为我可能就业后很快就能为父亲买个佳能单反为母亲添置新衣新鞋或者为自己换个MP3。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上了通讯业的唐苏姐姐,进一步请教后更坚定了这一选择。
天有不测之风云。(呵!我将因这不测的风云而踏上测风云的道路!)
我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通常,我会将别人的看法看得很重。每当与长辈进行一些必要地交代或者交流时,我总要将词句斟酌良久;每当与生人言谈时,我总畏惧于在用词上出现什么不妥;每当进行些一对多的公开讲话时,我总会心跳加速血压上升肾上腺素过量分泌。从初中以来,我也一直试图改变这种状况,但每次总要为自己尴尬的掩饰与刻意的修正而苦恼和愤慨。
数周前的尝试与错误成为了我最后一次努力改变的失败。此后,我不会再刻意训练自己的交际能力。我存在一定的社交恐惧与交际障碍,但我并不孤僻或者不能交往;我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支支吾吾或者在长辈面前张口结舌,但我却有几位要好的朋友。我认为,现有的交往能力已足够让我自理与在社会上立足,我不能也没必要忍受将自己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演讲者或者交际家的痛苦。
紧接着,我改变了自己的志向。
我很清楚,尽管热门的通讯业意味着高薪与实际,但同样也有着压力、竞争、不稳定等等这些IT业固有的属性。同时,个人素质尤其是高效的工作能力、迅速的学习能力以及高超的人际交往能力更能决定在这一职业上的发展。我不是很能吃苦,不愿承受重压,喜欢忙里偷闲,甚至在还有一百多天高考的时候还能继续发展新的业余爱好,以及还有五个月多一点高考的时候还拿出自习课来写下这堆文字。更何况,我实际上受不了IT行业固有的高刷新率。最重要的是,我对社交的恐惧将很大程度上影响我在这方面的发展。
这不是我真正喜欢的。
或许我缺乏严密的逻辑思维,但我可以忍受长时间钻研一个冗长公式的寂寞;或许我不擅长与同类的碳基生物交流,但我与被我称为广义上的硅基生物交谈却畅快无阻;或许我对纷繁复杂的人类社会充满了厌恶与恐惧,但我对自然和宇宙却永远是热爱和憧憬。于是,在自己真正喜爱的与现实但未必能适应的两个事业面前,我最终选择并提交了前者——与自然更亲近且与我钟爱的计算机业有很大一部分重叠的大气科学专业。
五
我忍不住去想未来。
这不是一个高薪的而且可能有点苦的工作。
虽然每月工资可能除去生活必需后只留下少量,虽然不能在很短时间内为父亲买单反相机为母亲添置新衣的工资让我再三犹豫这一选择,但我爱这个事业。
第一个月的工资,我将会把除了下个月的生活开支之外的全部邮回老妈,让她给老爸做些好饭,也给自己买点小东西;然后,我会每个月攒下些,去组成给爸的佳能单反和给妈的新衣新鞋。
若非急着为父母做些什么以及满足自己喜爱的事情上的开支,我对金钱的欲望永远不会超过暖和的衣服和热呼呼的馒头米饭。我可以爱上长时间住在单位宿舍高低铺硬板床,夏天南北开窗造个窄道吹自然空调,冬天两层棉被暖水袋蜷缩一团摩拳擦掌人工取暖;我也可以喜欢待在山顶小气象台听风雨闻松涛的寂寥,在村边观测站看云观天的孤独。或许有了她以后,我们可以租一个十几平米的便宜但温暖的小屋,然后我们在各自的单位努力工作,争取从单位分得一套不大但温馨的房子。我绝不会拼了命地去攒一平米又一平米,然后拖着半辈子的债赎一套大房子,然后去看我辛苦挣来的钱在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毫无廉耻的房地产商那里化作一桌精致的猪食或者一条狗身上的名牌服装。如果她的梦想就是百平米的牢笼以及华丽漂亮的名牌,那么这样市侩的女人我绝不会爱上;如果她父母在乎这些,那么如果她真在乎我,我们可以一起到远方;如果哪一天我的目标也成了房子车子票子,那么,在此之后,我必然毫无作为。
六
我想到了罗伯特·弗罗斯特那首有名的诗——《未选择的路》
The Road Not Taken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Then took the other, as just as fair,
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
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
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
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
And both that morning equally lay
In lea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lack.
Oh, I kept the first for another day!
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
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come back.
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
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未选择的路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选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条小路上,
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虽然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我可能工作在孤单而且少有人问津的山顶或者村边,每天只是观测统计分析预报:但我有充足的时间来爱这个自然。我可能会花上一个上午的时间对该地纷繁的历史云图愁眉不展,也可能会拿出一个下午的时间观测积云的复杂变化:更可能会熬到半夜去理解一条复杂的流体力学方程或者完成天气模拟程序中几十行艰深的代码。
我会对观测得到的数据认真处理分析,也会在寒潮或者冰雹前给予村民们准确的预报;我会在局里向专家们请教艰深的数值模拟算法,也会踏入村中聆听有丰富气象知识的老农的教导;我会到岭南去追逐台风和雷暴,也会到内蒙古去抗击暴风雪与沙尘;我会在计算机前反复修正模拟结果与现实观测的不匹配,也会将洛伦兹的蝴蝶放到一边用毕生精力实现将天气预报的准确性提高几个百分点的愿望。
我的业余时光可以充实而且快乐。如果我在山顶,我将会拥有一个如洗的星空。我会在夏夜与同事们来欣赏牛郎织女天鹅座的天津四构成的夏季大三角,然后卧在草坪上,看英仙的帕尔修斯带来的圣洛朗的泪珠;我会自制一副有巨大口径的双筒镜,然后在密密的星点中搜寻来自遥远的柯伊伯带的拖着华丽燕尾的匆匆过客;我会欣赏行星与峨眉月组成的笑脸,也会像认识世界地图一样去识别月面得海和山;我会对着金牛座的昴星团幻想七仙女的美丽,也会瞪着仙女座大星系试图瞅出悬臂然后憧憬着是否也有一个太阳系也有一颗支持生命的行星也有一群小绿人围着这明亮的星系中心转圈。
在有云有雨有雪的夜,我可以在stellarium上继续看星空,并试图修正它尚不完善的卫星轨道算法,也可以去NASA官网,去看米国这一出名的烧钱机构又将魔爪伸向了哪颗星球;我可以陶醉于一款十年甚至二十年前的游戏,也可以沉迷于一部半个世纪前的电影;我可以在New Age舒缓的乐声中入睡,也可以花一个晚上去钻研宇宙的弦和膜。我可以爱上一个人的安静与孤单,也会花时间幻想教她怎样笨拙地调节赤道仪。
结
我的目标,在这一堆文字的输出过程中愈加明晰。
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