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8日,18:23。
一个人在宿舍。
窗帘是拉上的,淡绿色,而在这学期洗过之前一直认为是深绿色的。关上了门窗,也关上了外面的世界。可还能够耳闻走廊里的话语、走路声,吃过饭后回来的同学们。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我做着我的事,听着他们的嘈杂,他们却不觉,掠过。
只有台灯,浅白色的光静静地洒在笔记本键盘上,白色的,哦,不,确切的说,有一段时间是灰色的,仅仅一段时间,安静。
系统桌面是卡特里娜飓风,已经快用了两个月了吧,05年8月肆虐新奥尔良的恶魔,近乎完美的螺旋,梦想。
QQ天文吧群叫嚣着,去年此时,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今年此刻,又一批,用“解放“来形容自己。
关掉了叫嚣的QQ;win+R后,键入notepad,慢慢地将标题栏调整到卡特里娜云眼下方三厘米处,这挡住了她四分之一的螺旋雨带;看着还算白净的笔记本按键,却敲击着漆黑的外接键盘的粒粒键帽,台灯其实没什么用处,窗帘也只会让室内变得暗淡。
一个人静静的。
逃掉了院会的总结大会,本是要看看课件。仅仅不到两个周,就要迎来期末,本科第一年的期末。从不觉,一年就这么快地过去了。揪揪说,上大学以来,对时间的感觉麻木了许多,一年稀里哗啦忙忙碌碌零零落落地去了,猛地去回忆,万难找出个一直专注着的事情,不免怅然若失。回想入学时的希冀,未免怏怏。
前段时间,图书馆后面紫薇开了,拥拥簇簇。六边形的花心,团团涌起的花瓣,伴随着淡淡芬芳,像妖精的风铃。有随手摘下底下的一枚,送给她,然后她说,她旁边的家伙看到了,笑了整整一节课。
下午坐在桌前,不经意看到了夹在最厚最大的笔记本中的那枚洋紫荆荚果。大概是三月份摘下的吧,时至今日,外皮已从青绿变成了黑褐色,我对她说,猪肝色。那荚果本就坚硬,如今脱光了水分,更是刚强异常,以之击桌,当当作响;以之敲墙,铮铮有声。忽而起了童心,将纸巾向空中掷去,以之为剑,挥砍劈刺,确也将纸巾击碎数片,岂知一不小心,一剑击在地上,却听劈啦啦一声脆响,荚果开裂,滚下几枚种子,浑圆规整,活似文钱。荚果既碎,索性尽数扒开,将种子一一把玩,后无奈弃之。确乎还记得去年刚来不久,洋紫荆很快尽数盛开,尽管校园中并不多,完全没有达到行道树的密度,但远远望去满树紫红盛绽,也甚是蔚为壮观。
紫薇和洋紫荆的花期都很长,紫薇5月到9月,洋紫荆则是10月一直到翌年3、4月。当紫薇树下落英缤纷的时候,却是洋紫荆上枝头之时;当洋紫荆纷纷飘落之时,却又是紫薇团团绽放之际。这一团团几近半年的绽放也只有热烈的华南能够承载能够滋润能够烘托。在北方呆惯了的我,去年十二月今年一月看那满树的紫荆悠然飘摇时,不禁啧啧称奇。尽管不合时宜,却不禁想到宋祁那句”红杏枝头春意闹“,四季的绿树红花,岭南无冬。
半个月前,自己在班级里成立了所谓的气象预警预报系统,算是对JC师兄工作的一个继承,也算逼迫自己坚持去做一点事情。将来班内再找几个人一起做,模拟个气象局的工作模式,也应该好玩。无论如何,总归还是喜欢的事情,有希冀,有热情,也有动力。她说,你总是把未来想得很乐观。其实以前,根本不是;现在,也是因为你。
前天她说,我很奸诈。因为我根本没表白,就牵了她的手吻过了她的头发,连发卡的机会都没有。嘿嘿,不知我现在表白,还来得及发卡不?她不让我说谢谢,可是我依然要说,谢谢你。是你抹平了我去年的伤痕;是你从不厌烦我在QQ上长时间的絮叨,伴我度过了孤寂的时刻;是你的陪伴,让我的指星笔在点点星光下有了方向;是你的耐心,让我拙劣的表达鲁钝的言语依然能换来言笑;是你的宽容,让我前天依然能把你约出来看东面淡淡的彩虹和西面灿烂的晚霞。
拉开窗帘,窗外柔柔的街灯映在天花板上,旁边风扇嗡嗡低鸣着,台灯淡淡的光辉铺洒在桌上,一个人静静的,想想她,也就不再孤单了。
小笨蛋,我喜欢你嗯。